Footnotes

• Exhibited:
  New Songs on Ancient Tunes, Honolulu Museum of Art, Honolulu, HI, August 30-October 28, 2007
  
  Between the Thunder and the Rain, Asian Art Museum Chong-Moon Lee Center for Asian Art and Culture, San Francisco, CA, October 25, 2000-January 14, 2001
  
  Published:
  Teisuke Toda and Hiromitsu Ogawa comp., Comprehensive Illustrated Catalogue of Chinese Paintings, Third Series, Volume 1: American and Canadian Collections, University of Tokyo Press, 2013, A50-47, p.201
  
  Little, Stephen, and J. May Lee Barrett, New Songs on Ancient Tunes: 19th-20th Century Chinese Paintings and Calligraphy from the Richard Fabian Collection, Honolulu: Honolulu Museum of Art, 2007, pp.408-411
  
  Andrews, Julia Frances, Michael Knight, and Pauline Yao, Between the Thunder and the Rain: Chinese Paintings from the Opium War Through the Cultural Revolution, 1840-1979, San Francisco: Echo Rock Ventures, in association with the Asian Art Museum Chong-Moon Lee Center for Asian Art and Culture, 2000, pp.139-141
  
  Provenance:
  Far East Fine Arts, San Francisco, California
  
  金城　仿古山水冊　水墨、設色紙本　冊頁十二開　一九〇五年作
  吳昌碩題扉頁
  何維樸、金汝益題跋
  
  扉頁：
  湖海氣。歸來滄海上，相見一軒渠。讀畫神飛動，知君飽讀書。乙巳（1905）重九後十日，經郛先生自倫敦遊倦歸，出示法繪，欽佩已極，為之瑑耑。安吉吳俊卿。
  
  款識：
  （一）仿曹雲西。
  （二）仿柯敬仲。
  （三）仿大痴老人。
  （四）仿米虎兒。
  （五）仿郭河陽。
  （六）仿叔明。
  （七）仿北苑。
  （八）仿趙漚波。
  （九）仿盛子昭。
  （十）仿王洽。
  （十一）仿李營丘。
  （十二）仿沈石田。此冊余乙巳（1905）歲所作也。南北遨遊，每攜之行箧中，忽忽已十有一年矣。華兒乞作稿本，即以付之。丁巳（1917）九月廿六日，北樓題記。
  
  題跋：
  （一）鞏伯仁兄出示所臨宋元諸家畫冊，運思精妙，筆無纖塵，真能得神似者。竊謂臨摹古人，始欲與古人合，終乃欲與古人離。平日博覽名蹟，融會胸中，到落筆時，吐棄一切，自出機杼。千巖萬壑，雲煙渺瀰，應手而來。諸法具備，則直以造化為師。不知我似古人，抑古人似我。鞏伯謂為何如？維樸。
  （二）吾家冬心老，筆墨萬古空。奇氣羅中懷，運腕負神通。生平愛之如性命，欲得其正羌無從。丙午（1906）歸津門，鞏伯先生適相值，觀其臨本幾亂真，令我怡恍神安逸。我遊中國數萬里，自謂足跡亦遠矣。君乃西自倫敦回，我卻汗顏顙有疵。把筆索墨強書此，白吾愛敬斯已矣。丙午（1906）閏月，讀鞏伯宗兄所臨畫冊，心曠神怡，數月塵襟一洗而淨。索然口占，書之後幅，以誌相識之原因云，揖雲金汝益敬題。
  
  鈐印：經郛、鞏伯、金城之印、金城、鞏伯畫信、鞏伯、城、金城、鞏伯作畫、鞏伯、拱北、金城印、拱北、鞏白
  （吳）吳俊之印
  （何）維樸長壽
  （金）金汝益印、揖雲
  藏印：蔥石觀☐
  
  展覽：
  《古調新歌：費立哲神父珍藏十九及二十世紀中國書畫》，檀香山藝術博物館，夏威夷，2007年8月30日至10月28日
  
  《風雲際會：從鴉片戰爭到「文革」（1840-1979）的中國繪畫》，亞洲藝術博物館，舊金山，加州，2000年10月25日至2001年1月14日
  
  出版：
  戶田禎佑、小川裕充，《中國繪畫總合圖錄》三編，第一卷，東京大學出版會，東京，2013年，A50-47，頁201
  
  Little, Stephen, and J. May Lee Barrett, 《古調新歌：費立哲神父珍藏十九及二十世紀中國書畫》，檀香山藝術博物館，夏威夷，2007年，頁408-411
  
  Andrews, Julia Frances, Michael Knight, and Pauline Yao,《風雲際會：從鴉片戰爭到「文革」（1840-1979）的中國繪畫》，亞洲藝術博物館，李鐘文亞洲藝術文化中心，舊金山，加州，2000年，頁139-141
  
  來源：
  美國加州舊金山遠東藝術中心
  
  上款：「華兒」即金開華（1899-1943），字樸盫，號述湖。金城次子。在湖社中襄助其兄開藩處理會務，出版《湖社月刊》以「提倡藝術、闡揚國光」。兄弟二人曾於民國二十六年（1937）三月十一日於北平舉辦〈金北樓遺作展覽〉。樸盫亦曾涉足養蜂業，創辦華北養蜂協會。繪畫專攻麻雀，然傳世作品極罕。
  
  註：金城幼嗜丹青，「課餘握管，輒迥異於常人」。光緒二十二年（1896），金城十九歲，應童子試不第，但畫名早已艷稱鄉黨。金城自述亦曰「從事畫學幾三十年，無一師承。或聞之顯不以為異。然溯自晉唐以來，凡工繪事者，罔不出於閉戶自精。」無庸置疑，這「閉戶自精」的底氣，或曰先決條件，天賦之外，博覽名跡、大量臨摹應為不二法門。
  
  然而，以所見資料與傳世畫跡，北樓三十歲前作品寥若晨星，署年最早者，乃南京博物院所藏〈春明四契圖〉，作於丁未（1907）。其鼎革之前臨古之作，亦集中於文、沈、四王等明清諸家，一般認為北樓上追宋元始自民國出仕北平時期，尤其古物陳列所設立後，得睹武英殿藏宋元巨蹟，「日攜筆研，坐臥其側，累年月臨摹殆遍，畫益大進」。
  
  以上述故，本冊署年「乙巳」（1905），乃目前所見北樓傳世最早畫跡。畫家「南北遨遊，每攜之行箧中，忽忽已十有一年矣」，十餘年間畫不離身，自珍之情，溢於言表，若非愛子乞作畫稿，恐仍藏之篋笥，祕不示人。十二開所臨，自唐王洽、五代董源至宋元李成、郭熙、趙孟頫、黃公望、王蒙諸家，而以沈周收尾，顛覆既往認知，堪補畫史不足，其稀罕自不消言說也。
  
  至於此冊原跡何在，尚未得考。北樓故里南潯，地處湖州，自唐開元年間，蠶絲已成貢品，南宋遠銷海外，《嘉泰吳興志》有「湖絲遍天下」之說。至清末光緒年間，經營湖絲發跡的富商，以「南潯四象八牛」為最，而「四象」之一龐家次子虛齋龐萊臣，精鑑別，富收藏，又素與金家交好，以北樓對繪事之耽著，虛齋所藏名跡，應早已近水樓台、先摹為快矣。
  
  又，以傳世印章考，吳昌碩與金城相識，不遲於光緒十九年（1893），時缶翁年剛半百，而北樓尚仍束髮。待本冊題耑時，缶翁年逾耳順，而北樓負笈英倫三載，壯遊十國，翩翩少年長成風流宇俊。「乙巳重九後十日」乃西曆一九〇五年十月十七日，北樓返國未幾，出任上海公共租界會審公廨襄讞委員，此時距發生著名的「黎黃氏一案」，已不足一月。缶翁篆「湖海氣」三字，神完氣足，非云畫藝，實是讚其個性豪俠，這與陳寶琛墓誌所云北樓「行事近俠」不謀而合。而北樓在「黎黃氏一案」審理中，因「勇敢正義、不畏強梁」，得「金大刀」雅號，缶翁識人之功，以及二人忘年之交深，字裡行間盡現矣。
  
  北樓臨古之勤，畫格之高，「運思精妙，筆無纖塵，真能得神似者」，又見識廣博，融貫中西，領略古法生新奇，已為定論，本冊不啻為顯證，實無須贅言。
  
  參考資料：
  邱敏芳著，《領略古法生新奇——金城繪畫藝術研究》，台北，歷史博物館，二〇〇七年十月